做个明白人
张其培
2016年3月 16 日晚上 8 点多，忽然收到单位同事的微信，“贺友直大师晚上走了，这么突然！”获悉噩耗突然感到像失去了什么，无法用言语表达。这天晚上睡在床上一直辗转翻覆不能入睡，脑中不停地出现贺老活生生的形象及与贺老接触的一些画面……我与贺老最早认识还是新碶文化站设在新碶会堂时，相识后每年清明他来家乡时我总要去看望他。他的言语幽默睿智，时常会引得大家笑声，所以都十分乐意与他交谈。有一年 3 月某日的下午，我与新碶文化站老站长老贺一起到贺友直先生家拜访，来到他家楼下，按了门铃，我们按三下，听到了贺老的声音：“哪位？”我们通报了姓名后，贺老为我们打开了楼道门。我们来到他家门口，贺老已为我们打开了房门，在门口迎候。进入房内，我们要换鞋，却被贺老止住了：“这里不是金銮殿。” 贺老把我们请进了他的书房并为我们准备好了茶水。贺老一直来关心家乡的文化建设，多次在家乡举行讲座、展览等，数次向北仑区博物馆、图书馆、档案馆捐赠作品、出版物以及各类有关证书等。前天又刚为镇海区的书画爱好者上了一堂课，昨天刚到家。这次我们受一位集邮爱好者及一位连环画爱好者之托，带去了一枚由贺老亲自画画的书画封、一套贺老的作品集《山乡巨变》连环画。书画封是一位集邮爱好者上次寄给贺老托他绘制的，因没有写地址，所以这次又叫他补写上通讯地址。《山乡巨变》 连环画是叫贺老签名的。贺老接受了这两件任务，二话没说马上磨好墨，拿起毛笔书写起来，很快就写好了，并说这次回乡未带一枚印章。接着我们聊了起来。由于我们与贺老关系比较好，贺老的话盒子打开了，就与我们饶有兴趣地谈了起来。贺老的说话很有水平，幽默是出了名的，与他交谈可以说是一种享受。听贺老的谈话能明白很多道理，包括做人的道理、画画的道理。贺老说：“我要为《新碶文艺》写一篇文章，就写邱家凉亭。”并说了从大碶一路过来的地名宝树庙、千丈塘、邱家凉亭、大路，邱家凉亭里有菩萨的，住着“叫花子”等。关于这件事后来也多次说起，未了却此事成了他心中的记挂，去年还专门与我说起把上海宁波同乡会编印的《海上宁波人》有关他画的下三山以及文章寄给我，可能他事情太多，加上年龄关系就拉下了。贺老对人生有独到的见解，他说：“人在社会上，一要明白自己，二要明白环境，三要明白事理。”就像“山上有各种植物，高的有松树，再就是灌木，再就是草，最下面是青衣（青苔）。各种植物都有自己的生存环境与生存方式。”贺老还说，只有明白了这“三明白”，你才是个明白人，你才能把工作做好，才能做出成绩来。贺老自己就是这样努力做明白人的，一直在自己最衷爱的连环画创作道路上向前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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